客家的民居是客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走进田心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宁静,没有喧嚣和浮躁。这个村庄共有75座客家房屋,其中有8座是传统的三间两廊、上三下三或上五下五结构的老屋。这些老屋历经岁月的洗礼,墙壁呈现出青灰色,有些墙头还长出了几撮小草。
华叔,一位村里的老人告诉我们,客家人到鹤山创业时,建造的是简易的泥砖屋,通常采用三间两廊、上三下三或上五下五的结构。经过几十年的勤劳节俭,他们才建起内用泥砖、外镶青砖的砖木结构的大屋。大屋一般分为下厅和正厅两进,相较于“三间两廊”,它多了一个厅,房间数量也增加了。这样的居所让居住其中的客家人在冬暖夏凉中聚居,延续着客家人聚族而居的传统。
长期研究鹤山客家历史的徐晓星老人告诉我们,客家民居与土楼、围龙屋有着共同的特点,即对外封闭,对内开放。外围是封闭的,主要是为了防止小偷入侵,而内部则注重采光、通风和供水。因此,许多客家房屋都有天井或水井,房屋之间有小巷相连,有些房门朝向小巷,由小巷进入第二个院子。
田心村的客家人生活富裕了,但为了保护老屋,他们自发地约定不拆除老房子建造现代化的楼房和别墅。新旧房屋的对比更让人感叹历史的沧桑。
客家山歌是客家文化中重要的艺术表达形式。在鹤山,客家山歌是客家人从粤东带来的,常用的格式是七言四句。山歌的歌词常常运用起兴、谐音、双关和比喻等修辞手法,展现出客家山歌悠长而清丽的风格。
在田心村,一位70多岁的阿婆即兴地哼唱了一小段山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从她的腔调中仍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阿婆笑着告诉我们,过去,逢年过节或红白喜事时,村里的人都会唱山歌。最热闹的时候,整个村庄的人都在唱,你唱一句,我答一句,走路唱,耕田唱,甚至在客家山歌打擂台比赛中唱歌。这种口头传承的山歌文化,让青年男女从互不相识发展到喜结连理。
徐晓星老人告诉我们,鹤山客家山歌中广泛流传的有长音山歌和竹板山歌。竹板山歌是一种以敲击竹板为伴奏的山歌曲调,演唱者手拿竹板,配合山歌曲调敲击出各种华丽的音符和调子,边唱边跳,生动活泼。客家山歌最擅长表达男女之间的情感,有甜蜜的、苦涩的,甚至还有反抗封建礼教的内容,唱起来扣人心弦。然而,客家山歌多数口头传唱,因此传承下来的作品并不多,有记载的山歌也不过50多首,其中包括《十字歌》、《月索歌》、《乞食歌》、《采茶歌》等。
客家饮食也是客家文化的一大特色。提到客家饮食,许多人会想到盐锔鸡、梅菜扣肉等招牌菜,然而鹤山客家菜中并没有这两道菜,甚至很少有人会做。鹤山客家菜更以素食为主。这样的饮食特点与客家人生活环境有关。由于客家人居住在山区,生活条件相对艰苦,因此民间菜肴不以大鱼大肉为主,而是以咸菜、酸豆角、酿豆腐等为主食。萝卜角是鹤山客家人餐桌上常见的菜品,过去客家人过年会宰一只鹅,煮一锅萝卜,一直吃到开耕的时节。由于菜肴单调,客家人常常使用米谷制作各种糍饭来丰富饮食,烹调多以煎、炒为主,口味则保持了传统客家菜的“咸、肥、熟”的特点。
在鹤山客家人的饮食习惯中,酿黄酒是最受欢迎的传统饮品,几乎每家每户都会酿制黄酒。我们在田心村采访的那天,在一位阿婆家品尝到了她自家制作的黄酒。一打开盖子,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颜色澄黄,入口香醇甜美,略带酒味。阿婆告诉我们,上好的黄酒一般浓稠如丝。要酿造出这样的黄酒并不容易,一般从12月份开始准备,酿酒的原料包括糯米、酒饼等,它们的配比和发酵程度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就会变成酸酒或者产量较少。阿婆还介绍,将黄酒与红枣、红糖、生姜和土鸡一起煲煮,是客家妇女坐月子的补品佳选。
客家文化的魅力不仅体现在民居、山歌和饮食等方面,还包括语言、服饰、节日等多个方面。客家文化的特色和独特性是我们值得深入探索和传承的。在现代社会,客家文化也面临着挑战和变革,我们应该珍惜和保护这一独特的文化遗产,让它在不断发展中绽放出新的光彩,为人们带来无尽的文化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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