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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第一大案》观后感
《第一大案》在京成功首映第一大案》出品人、郑州报业集团负责人告诉记者,作为主流媒体,在从严治党宣传方面,郑州报业集团肩负“双重责任”,不但要做好自身的党风廉政建设宣传工作,还要做好反腐倡廉工作的宣传报道,而影视宣传更接地气。下面我整理了关于《第一大案》观后感,欢迎参考!
关于《第一大案》观后感一
“我以前很少演反派。可能因为长得比较正,又带点儒雅,但我很荣幸能出演刘青山这个角色,从战斗英雄、革命功臣到贪污犯的变化很有挑战性,如何从人性的角度去丰满角色是我最关注的,通过种种细节来展现他的自我膨胀。”郭广平认为,这种膨胀让刘青山远离了自己当初的誓言,开始吸毒、贪污、腐败,但他人性中还是有善的部分,对妻子孩子,对战友。这样一个人物才能更让人印象深刻,才能更让人深思,进而警醒。
郭广平介绍说,剧中通过很多细节来表现刘青山思想上的这种变化,特别设置了很多小的道具,小到一个窝头。比如,片中有一幕,刘青山说:“从此以后,再也不吃这硌牙的窝头了!”还有很多细微的感觉处理,都想从客观上去反映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人物的思想变化和心理状态,包括刘青山和他家人的处理,是非常真实细微,打动人的。“比如片中吃总统宴的一幕,突然大风一刮,刘青山看到外面的战士们还在风中啃着窝窝头,这个时候,他的眼神有很微妙的变化,然后筷子轻轻一放,这说明他内心有冲突。”
颇为巧合的是,郭广平的儿子在片中客串“刘青山”的儿子,戏里戏外皆是父子让人不免期待。
电影不仅是娱乐,更要有引领和榜样的作用
《第一大案》里的男一号“陈怀邦”的扮演者郑昊,曾出演过《我的父亲母亲》《张思德》《中国远征军》《心术》《赵氏孤儿案》等众多热播影视剧,他不仅有着10年军旅生涯,还曾在多部军旅题材影视剧中饰演过各种军人形象。此次扮演“反特专员”,郑昊可谓把生活和工作中的所有经验都运用到了角色中。
“刘青山是陈怀邦的救命恩人,两人是‘发小’。面对救命恩人,陈怀邦能去抓他吗?思想上肯定经过很多斗争,开始还是劝说引导为主,想感化挽救刘青山。但在利益的驱使下,刘青山没有回头,陈怀邦最后还是怀着遗憾的心情,执行了自己的职责……”郑昊颇有感慨地说,“任何时候,就像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功不能抵过。电影把对正义和廉洁的追求,体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献礼建党95周年的主旋律影片,郑昊认为《第一大案》刷新了人们对过去“喊口号”式、枯燥的主旋律影片的看法:“片子里的那一类人,如果是你,如果是他,如果是你的亲人,如果是你的朋友,那么立即告诉他,回头是岸。我想,这就是电影寓教于乐的功能的体现。”郑昊表示:“电影不仅是娱乐,更要有引领和榜样的作用。这种功能上,《第一大案》一定会起到很好的作用!”
强烈的矛盾冲突更有感染力
“我很少演反面角色,最初我看了剧本以后,便被吸引住了,激烈的矛盾冲突、强烈的感情撞击――这个角色让我很有创作的冲动。”谈到“张子善”,邢岷山打开了话匣子,“他区别于以往程式化的反面人物。张子善曾经和刘青山是很优秀的党员干部,在战争年代也立下了很大功劳。不应该把张子善演成一个坏人,应该把他演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才更有感染力。”
邢岷山说,当他走进“张子善”这个角色,张子善的人生经历给自己很大的震撼:“他曾经是那么光鲜、优秀的干部,最后居然堕落到这个程度。”
在拍摄过程中,张子善的人生落差也给邢岷山很大的心理冲击,使他演起来“很过瘾”。邢岷山说,《第一大案》不仅是传统意义上以反腐倡廉为主题的主旋律电影,也给了观众一个非常精彩的故事,“我们的创作团队非常优秀和年轻,从观感上来说,我相信能给观众带来特别大的视觉冲击力”。
这是一部具有主流价值观的商业影片
对于《第一大案》这部电影作品,冯诗卉形象地比喻为“女儿”,影片首映式,就是“女儿出嫁”。在摄制的几百个日日夜夜中,她把所要表达的情怀、初衷都渗透到整部作品的主旋律里。
作为主旋律影片,《第一大案》的演员年龄从30后跨度到90后,满足了不同年龄阶段的观影需求。对此,冯诗卉说:“对于历史题材的影片,在演员选择上首先要尊重史实。刘青山外形俊朗,个性鲜明,所以演员的契合度是塑造人物形象的基础。至于各个年代演员的选择,也有商业上的考量,我们要尽可能涵盖最大范围的观众群。”
电影编剧起用了70后的谈锐,在冯诗卉看来,同样是为了让《第一大案》能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影院。“70后编剧具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尤其对于当代电影的表现形式感觉比较敏锐,加上团队中有经验的艺术家把关,可以在创作上做进一步的开拓与创新。”冯诗卉介绍,谈锐是一个国内新生代编剧里非常有才华、也极其会讲故事的中青年剧作家,近年也有作品在各类电影节斩获奖项。
对于《第一大案》的目标,冯诗卉解释道:“我们应该称《第一大案》为具有主流价值观的商业影片,票房虽不是衡量一部主旋律影片核心价值的唯一标准,但票房数据直接精准有多少受众走进了影院,我们想让这么一部具有时代意义的影片得到更多人关注,并接受洗礼。”
以年轻人的思维解读厚重题材
“这段历史已经定格,我们谁也改变不了。我最初接到这个剧本的时候,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我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法和手段,把这段历史搬到大银幕上。”《第一大案》的编剧谈锐是个70后,年轻的他在谈到对重大历史题材的把握时表示,对今天的“主旋律电影”,他更想把它定义为具有主流价值观的商业影片,让更多的人走进电影院去受到教育。
“我们电影主创团队一直坚持一个理念,就是‘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大的历史史实我们不去改变它,细节方面我们运用了一些商业元素,比如‘反特’‘悬疑’,这些元素可能会让80后、90后愿意走进电影院去观看。”谈锐表示,作为一个70后的编剧,他对“刘张案”印象很模糊,而制作方正希望他能以一个年轻人的思维角度,去解读这段历史、来做这个比较厚重的题材。
在创作上,谈锐前前后后经过两三个月,一点点去梳理这段历史资料,“我越来越感兴趣,越写越有信心,我觉得这个故事的矛盾冲突、感情撞击,人物的人生变化,都很有看点!
关于《第一大案》观后感二
《第一大案》在京成功首映第一大案》出品人、郑州报业集团负责人告诉记者,作为主流媒体,在从严治党宣传方面,郑州报业集团肩负“双重责任”,不但要做好自身的党风廉政建设宣传工作,还要做好反腐倡廉工作的宣传报道,而影视宣传更接地气。
观影后,在场观众、众媒体和院线负责人对《第一大案》的警示教育作用和影片质量给予很高评价。
据悉,《第一大案》由齐新安、王耀任总策划,付静、郭锝昌、焦豫汝任总监制,连红兵、赵钢为策划,陈曦、杨彦玲、洪卫监制。
省纪委、省委宣传部,市纪委、市委宣传部有关领导以及数百名媒体记者、各大电影院线负责人参加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办的首映式。
天开神秀图片
中国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带你去一个你曾经去过或者没去过的地方。
天开神秀齐云山
齐云山又称白岳,位于徽州盆地休宁县,距黄山40公里,因其“一石插天,与天并齐”,明嘉靖年间改名为齐云山。
齐云山几乎是平地而起的,最高山峰海拔585米,但因相对高度大,依然显得巍峨壮观。
上齐云山可以乘索道,亦或走古道。登封桥是步行上山的必经之桥,桥建于明代万历年间,由徽州知府古之贤主持修建,9孔10墩,青石板铺就,桥成之日古之贤升任,民感其德政,为表祝贺,便将桥取名为“登封桥”,步步登高之意,距今已400余年。
登山沿途为方便游人香客上下休息,为路人遮风挡雨,在短短的9里山道上建有十三座风格迥异的亭子,号称“九里十三亭”。后因徐霞客曾三年间两次由此登临齐云山而得名“霞客古道”。要知道徐霞客一生中重游过的名山不过四座。
行至望仙楼进入齐云山“洞天福地”。有栖真岩、忠烈岩、寿字岩三处石岩。栖真岩是齐云山最早道士、唐朝的栖霞真人修行的地方,忠烈岩祭祀关公,寿字岩的寿字为朱熹手笔。
再前行就到了一天门。一天门是一个宽敞的石洞,远看形同象鼻,纯属天工所造。传说玄武大帝与地藏菩萨争夺齐云山时,一脚踢开山体,成了山门。
过一天门到真仙洞府,崖壁下有许多天然洞穴,供奉各路神仙塑像,依次是八仙洞供奉的是道教的八仙、圆通洞供奉的却是佛教的南海观音、罗汉洞供奉道教真武帝君、雨君洞供奉民俗龙王、文昌洞供奉科举文曲星。从齐云山真仙洞府中可以感受到浓厚的儒、道、佛和合的气息。以前修行的道士就居在洞中。它是齐云山风景精粹之一。
八仙洞
圆通洞/罗汉洞
雨君洞/文昌洞
悬崖下布满了道观,崖壁上尽是摩崖石刻,“天开神秀”、“天开图画”、“新安胜境”、“齐云胜景”、“玄天妙境”、“攀云捧日”、“人间天上”、“人世蓬瀛”、“近蓬莱”...,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楷或草,共近百处。
齐云山为层积砂岩,赤如朱砂,灿若红霞,为典型的丹霞地貌。其丹霞地貌发育于七千二百多万年前,是典型的“地形倒置”向斜山。峰峦形态奇特,绝壁断崖,山体突兀,三十六奇峰、七十二怪石、二十四飞泉、十六幽洞,宫观道院点缀其间,碑铭石刻星罗棋布,构成了“天开神秀”,独具一格的山水画卷。乾隆皇帝赞誉齐云山“天下无双胜境,江南第一名山”。
月华街太素宫前的香炉峰山峰独立挺拔,形似香炉,为一柱状丹霞。传说顶上的铜亭、香炉是朱元璋所赐,毁于1958年大炼钢铁,1983年重建。
齐云山为中国道教四大名山,道家的“桃源洞天”。唐元乾年间(758-760年)道教传入齐云山,与武当山一脉奉玄武为宗,直到明嘉靖前,齐云山道教都属武当山全真派的一个门派,历来有“玄武日值武当,夜宿齐云”的说法。明嘉靖、万历年间,道教江西龙虎山正一派张真人祖师三代奉旨驻留齐云山,修建道院、完善道规、香火日盛,渐成为江南道教活动中心。
现齐云山的道教是典型明代道教的活化石,它的道教神灵供奉和道教风格,和我们见到的石刻大部分也是明代的。明代道教特征是高度地世俗化,儒、释、道相融和。
明嘉靖三年(1524),皇帝派汪天官(汪泰元)来齐云山求嗣显灵后,遂对道教笃信不疑,嘉靖皇帝敕建“玄天太素宫”。“玉虚宫”、“洞天福地祠”等一大批宫观也在朝廷扶持下相继落成。但这个时期的教义没有多大的发展,因此齐云山的地位在清代时就日趋贬降,香火日渐衰微,失去了往日“仙境都市”的风采。
太素宫始建于南宋宝庆年间,后因嘉靖皇帝在此求子灵验而赐名,并成为江南第一皇家道场。
太素宫负南朝北,东为鼓峰,西为钟峰,中为玉屏峰,三峰相连呈“山”字形,大殿有如交椅,左青龙右白虎。殿后五股山泉汇于殿前,正应了“五水到堂一水出”的大吉,道场法事都在此举办。原建文革中被毁,1994年按原样重建。
玉虚宫始建于明正德年间紫霄崖下,由道人汪泰元募资,由“太乙真庆宫”、“玉虚阙”、“治世仁威宫”三个石坊组成。石坊上有神鸟异兽图案的浮雕,宫内便是天然石洞。历时近十年,是齐云山保存的最完整的一处明代建筑,主祀真武大帝。洞内供奉的每尊神像都有道教有关神仙的传说。
宫前高七米、宽一米的古碑,上刻《紫霄宫玄帝铭》,是江南才子唐寅所作,共1024字。
齐云山上除了108处道教的宫、殿、院、坛、阁外,还有一条街,叫月华街,是齐云山的精华所在。如从月华街东头的三天门到街西头的东阳道院连接起来,恰好是一条C型弧线,如同一弯新月,从月华街榔梅庵遗址前俯视月华池,也如弯月一般,
月华街其实是一个小小的古村落,形成于宋代,村民大多是道士的后裔,现居住着30余户村民。街上道观和民居相邻,香烟和炊烟互绕,道教修行和民俗生活相融,完美诠释了道教正一派的“修行在尘世,尘世即修行”的理念,被誉为中国道教第一村。
小壶天位于月华街长生楼下,是明代一个石坊构成。进门后,便是一个石窟,石窟的一侧为万丈深渊,据传是道士飞升成仙的地方。石室顶壁有很多花纹,伸手可触,据考证是恐龙化石。
齐云山看日出
齐云山(徽州)的味道
南齐书卷四十二列传第二十三翻译
○丘灵鞠 檀超 卞彬 丘巨源 王智深 陆厥 崔慰祖 王逡之 祖冲之贾渊
丘灵鞠,吴兴乌程人也。祖系,秘书监。灵鞠少好学,善属文。与上计,仕郡为吏。州辟从事,诣领军沈演之。演之曰:"身昔为州职,诣领军谢晦,宾主坐处,政如今日,卿将来或复如此也。"举秀才,为州主簿。累迁员外郎。
宋孝武殷贵妃亡,灵鞠献挽歌诗三首,云"云横广阶暗,霜深高殿寒"。帝擿句嗟赏。除新安王北中郎参军,出为剡乌程令,不得志。泰始初,坐东贼党锢数年。褚渊为吴兴,谓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灵鞠及沈勃耳。"乃启申之。明帝使著《大驾南讨纪论》。久之,除太尉参军,转安北记室,带扶风太守,不就。为尚书三公郎,建康令,转通直郎,兼中书郎。
升明中,迁正员郎,领本郡中正,兼中书郎如故。时方禅让,太祖使灵鞠参掌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中正如故,敕知东宫手笔。寻又掌知国史。明年,出为镇南长史、寻阳相,迁尚书左丞。世祖即位,转通直常侍,寻领东观祭酒。灵鞠曰:"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
永明二年,领骁骑将军。灵鞠不乐武位,谓人曰:"我应还东掘顾荣冢。江南地方数千里,士子风流,皆出此中。顾荣忽引诸伧渡,妨我辈涂辙,死有余罪。"改正员常侍。
灵鞠好饮酒,臧否人物,在沈渊座见王俭诗,渊曰:"王令文章大进。"灵鞠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世文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发弛纵,无形仪,不治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迁长沙王车骑长史,太中大夫,卒。著《江左文章录序》,起太兴,讫元熙。文集行于世。
檀超,字悦祖,高平金乡人也。祖弘宗,宋南琅邪太守。超少好文学,放诞任气,解褐州西曹。尝与别驾萧惠开共事,不为之下。谓惠开曰:"我与卿俱起一老姥,何足相夸?"萧太后,惠开之祖姑;长沙王道怜妃,超祖姑也。举秀才。孝建初,坐事徙梁州,板宣威府参军。孝武闻超有文章,敕还直东宫,除骠骑参军、宁蛮主簿,镇北谘议。超累佐蕃职,不得志,转尚书度支郎,车骑功曹,桂阳内史。入为殿中郎,兼中书郎,零陵内史,征北骠骑记室,国子博士,兼左丞。
超嗜酒,好言咏,举止和靡,自比晋郗超为高平"二超"。谓人曰:"犹觉我为优也。"太祖赏爱之。迁骁骑将军,常侍,司徒右长史。
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开元纪号,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立十志:《律历》、《礼乐》、《天文》、《五行》、《郊祀》、《刑法》、《艺文》依班固,《朝会》、《舆服》依蔡邕、司马彪,《州郡》依徐爰。《百官》依范晔,合《州郡》。班固五星载《天文》,日蚀载《五行》;改日蚀入《天文志》。以建元为始。帝女体自皇宗,立传以备甥舅之重,又立《处士》、《列女传》。诏内外详议。左仆射王俭议:"金粟之重,八政所先,食货通则国富民实,宜加编录,以崇务本。《朝会志》前史不书,蔡邕称先师胡广说《汉旧仪》,此乃伯喈一家之意,曲碎小仪,无烦录。宜立《食货》,省《朝会》。《洪范》九畴,一曰五行。五行之本,先乎水火之精,是为日月五行之宗也。今宜宪章前轨,无所改革。又立《帝女传》,亦非浅识所安。若有高德异行,自当载在《列女》,若止于常美,则仍旧不书。"诏:"日月灾隶《天文》,余如俭议。"超史功未就,卒官。江淹撰成之,犹不备也。
时豫章熊襄著《齐典》,上起十代。其序云:"《尚书·尧典》,谓之《虞书》,则附所述,故通谓之齐,名为《河洛金匮》。
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也。祖嗣之,中领军。父延之,有刚气,为上虞令。彬才操不群,文多指刺。州辟西曹主簿,奉朝请,员外郎。宋元徽末,四贵辅政。彬谓太祖曰:"外间有童谣云:'可怜可念尸著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暂鸣死灭族。'公颇闻不?"时王蕴居父忧,与袁粲同死,故云尸著服也。服者衣也,褚字边衣也,孝除子,以日代者,谓褚渊也。列管,萧也。彬退,太祖笑曰:"彬自作此。"齐台初建,彬又曰:"谁谓宋远,跂予望之。"太祖闻之,不加罪也。除右军参军。家贫,出为南康郡丞。
彬颇饮酒,摈弃形骸。作《蚤虱赋序》曰:"余居贫,布衣十年不制。一袍之沴,有生所托,资其寒暑,无与易之。为人多病,起居甚疏,萦寝败絮,不能自释。兼摄性懈惰,懒事皮肤,澡刷不谨,浣沐失时,四体〈宁毛〉々,加以臭秽,故苇席蓬缨之间,蚤虱猥流。淫痒渭濩,无时恕肉,探揣护撮,日不替手。虱有谚言,朝生暮孙。若吾之虱者,无汤沐之虑,绝相吊之忧,宴聚乎久襟烂布之裳,服无改换,掐啮不能加,脱略缓懒,复不勤于捕讨,孙孙息息,三十五岁焉。"其略言皆实录也。
除南海王国郎中令,尚书比部郎,安吉令,车骑记室。彬性好饮酒,以瓠壶瓢勺杬皮为肴,著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为火笼,什物多诸诡异,自称"卞田居",妇为"傅蚕室"。或谏曰:"卿都不持操,名器何由得升?"彬曰:"掷五木子,十掷辄鞬,岂复是掷子之拙。吾好掷,政极此耳。"永元中,为平越长史、绥建太守,卒官。
彬又目禽兽云:"羊性淫而狠,猪性卑而率,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出。"皆指斥贵势。其《虾蟆赋》云:"纡青拖紫,名为蛤鱼。"世谓比令仆也。又云:"科斗唯唯,群浮暗水。维朝继夕,聿役如鬼。"比令史谘事也。文章传于闾巷。
永明中,琅邪诸葛勖为国子生,作《云中赋》,指祭酒以下,皆有形似之目。坐系东冶,作《东冶徒赋》,世祖见,赦之。
又有陈郡袁嘏,自重其文。谓人云:"我诗应须大材迮之,不尔飞去。"建武末,为诸暨令,被王敬则所杀。
丘巨源,兰陵兰陵人也。宋初土断属丹阳,后属兰陵。巨源少举丹阳郡孝廉,为宋孝武所知。大明五年,敕助徐爰撰国史。帝崩,江夏王义恭取为掌书记。明帝即位,使参诏诰,引在左右。自南台御史为王景文镇军参军,宁丧还家。
元徽初,桂阳王休范在寻阳,以巨源有笔翰,遣船迎之,饷以钱物。巨源因太祖自启,敕板起巨源使留京都。桂阳事起,使于中书省撰符檄,事平,除奉朝请。巨源望有封赏,既而不获,乃与尚书令袁粲书曰:
民信理推心,暗于量事,庶谓丹诚感达,赏报孱期;岂虞寂寥,忽焉三稔?议者必云笔记贱伎,非杀活所待;开劝小说,非否判所寄。然则先声后实,军国旧章,七德九功,将名当世。仰观天纬,则右将而左相,俯察人序,则西武而东文,固非胥祝之伦伍,巫匠之流匹矣。
去昔奇兵变起呼吸,虽凶渠即剿,而人情更迷。茅恬开城,千龄出叛,当此之时,心膂胡、越,奉迎新亭者,士庶填路,投名朱雀者,愚智空闺。人惑而民不惑,人畏而民不畏。其一可论也。
临机新亭,独能抽刃斩贼者,唯有张敬儿;而中书省独能奋笔弗顾者,唯有丘巨源。文武相方,诚有优劣,就其死亡以决成败,当崩天之敌,抗不测之祸,请问海内,此胆何如?其二可论也。
又尔时颠沛,普唤文士,黄门中书,靡不毕集,摛翰振藻,非为乏人,朝廷洪笔,何故假手凡贱?若以此贼强盛,胜负难测,群贤怯不染豪者,则民宜以勇获赏;若云羽檄之难,必须笔杰,群贤推能见委者,则民宜以才赐列。其三可论也。
窃见桂阳贼赏不赦之条凡二十五人,而李恒、钟爽同在此例,战败后出,罪并释然,而吴迈远族诛之。罚则操笔大祸而操戈无害,论以赏科,则武人超越而文人埋没,其四可论也。
且迈远置辞,无乃侵慢,民作符檄,肆言詈辱,放笔出手,即就齑粉。若使桂阳得志,民若不諲裂军门,则应腰斩都市。婴孩脯脍,伊可熟念。其五可论也。
往年戎旅,万有余甲,十分之中,九分冗隶,可谓众矣。攀龙附驎,翻焉云翔。至若民狂夫,可谓寡矣。徒关敕旨,空然泥沈。讵其荷鹔尘末,皆是白起,操牍事始,必非鲁连邪?民傎,国算迅足,驰烽旆之机,帝择逸翰,赴罻罗之会。既能陵敌不殿,争先无负,宜其微赐存在,少沾饮龁。遂乃弃之沟间,如蜉如蚁,掷之言外,如土如灰。絓隶帖战,无拳无勇,并随资峻级矣;凡豫台内,不文不武,已坐拱清阶矣。抚骸如此,瞻例如彼,既非草木,何能弭声!
巨源竟不被申。
历佐诸王府,转羽林监。建元元年,为尚书主客郎,领军司马,越骑校尉。除武昌太守,拜竟,不乐江外行,世祖问之,巨源曰:"古人云:'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臣年已老,宁死于建业。"以为余杭令。
沈攸之事,太祖使巨源为尚书符荆州,巨源以此又望赏异,自此意常不满。高宗为吴兴,巨源作《秋胡诗》,有讥刺语,以事见杀。
王智深,字云才,琅邪临沂人也。少从陈郡谢超宗学属文。好饮酒,拙涩乏风仪。宋建平王景素为南徐州,作《观法篇》,智深和之,见赏,辟为西曹书佐,贫无衣,未到职而景素败。后解褐为州祭酒。太祖为镇军时,丘巨源荐之于太祖,板为府行参军,除豫章王国常侍,迁太学博士,豫章王大司马参军,兼记室。
世祖使太子家令沈约撰《宋书》,拟立《袁粲传》,以审世祖。世祖曰:"袁粲自是宋家忠臣。"约又多载孝武、明帝诸鄙渎事,上遣左右谓约曰:"孝武事迹不容顿尔。我昔经事宋明帝,卿可思讳恶之义。"于是多所省除。
又敕智深撰《宋纪》,召见芙蓉堂,赐衣服,给宅。智深告贫于豫章王,王曰:"须卿书成,当相论以禄。"书成三十卷,世祖后召见智深于鹴明殿,令拜表奏上。表未奏而世祖崩。隆昌元年,敕索其书,智深迁为竟陵王司徒参军,坐事免。江夏王锋、衡阳王钧并善待之。
初,智深为司徒袁粲所接,及撰《宋纪》,意常依依。粲幼孤,祖母名其为愍孙,后慕荀粲,自改名,会稽贺乔讥之,智深于是著论。
家贫无人事,尝饿五日不得食,掘苋根食之。司空王僧虔及子志分与衣食。卒于家。
先是陈郡袁炳,字叔明,有文学,亦为袁粲所知。著《晋书》未成,卒。
颍川庾铣,善属文,见赏豫章王,引至大司马记室参军,卒。
陆厥,字韩卿,吴郡吴人,扬州别驾闲子也。厥少有风概,好属文,五言诗体甚新奇。永明九年,诏百官举士,同郡司徒左西掾顾暠之表荐焉。州举秀才,王晏少傅主簿,迁后军行参军。
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沈约《宋书·谢灵运传》后又论宫商。厥与约书曰:
范詹事《自序》:"性别宫商,识清浊,特能适轻重,济艰难。古今文人,多不全了斯处,纵有会此者,不必从根本中来。"沈尚书亦云:"自灵均以来,此秘未睹。"或"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颜谢,去之弥远。"大旨钧使"宫羽相变,低昂舛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辞既美矣,理又善焉。但观历代众贤,似不都暗此处,而云"此秘未睹",近于诬乎?
案范云"不从根本中来",尚书云"匪由思至",斯可谓揣情谬于玄黄,擿句差其音律也。范又云"时有会此者",尚书云"或暗与理合",则美咏清讴,有辞章调韵者,虽有差谬,亦有会合,推此以往,可得而言。夫思有合离,前哲同所不免;文有开塞,即事不得无之。子建所以好人讥弹,士衡所以遗恨终篇。既曰遗恨,非尽美之作,理可诋诃。君子执其诋诃,便谓合理为暗。岂如指其合理而寄诋诃为遗恨邪?
自魏文属论,深以清浊为言,刘桢奏书,大明体势之致,岨峿妥怗之谈,操末续颠之说,兴玄黄于律吕,比五色之相宣,苟此秘未睹,兹论为何所指邪?故愚谓前英已早识宫徵,但未屈曲指的,若今论所申。至于掩瑕藏疾,合少谬多,则临淄所云"人之著述,不能无病"者也。非知之而不改,谓不改则不知,斯曹、陆又称"竭情多悔,不可力强"者也。今许以有病有悔为言,则必自知无悔无病之地;引其不了不合为暗,何独诬其一合一了之明乎?意者亦质文时异,古今好殊,将急在情物,而缓于章句。情物,文之所急,美恶犹且相半;章句,意之所缓,故合少而谬多。义兼于斯,必非不知明矣。
《长门》、《上林》,殆非一家之赋;《洛神》、《池雁》,便成二体之作。孟坚精正,《咏史》无亏于东主;平子恢富,《羽猎》不累于凭虚。王粲《初征》,他文未能称是;杨修敏捷,《暑赋》弥日不献。率意寡尤,则事促乎一日;翳翳愈伏,而理赊于七步。一人之思,迟速天悬;一家之文,工拙壤隔。何独宫商律吕,必责其如一邪?论者乃可言未穷其致,不得言曾无先觉也。
约答曰:
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高下低昂,非思力所举。又非止若斯而已也。十字之文,颠倒相配,字不过十,巧历已不能尽,何况复过于此者乎?灵均以来,未经用之于怀抱,固无从得其仿佛矣。若斯之妙,而圣人不尚,何邪?此盖曲折声韵之巧无当于训义,非圣哲立言之所急也。是以子云譬之"雕虫篆刻",云"壮夫不为"。
自古辞人岂不知宫羽之殊,商徵之别?虽知五音之异,而其中参差变动,所昧实多,故鄙意所谓"此秘未睹"者也。以此而推,则知前世文士便未悟此处。
若以文章之音韵,同弦管之声曲,则美恶妍蚩,不得顿相乖反。譬由子野操曲,安得忽有阐缓失调之声?以《洛神》比陈思他赋,有似异手之作。故知天机启,则律吕自调;六情滞,则音律顿舛也。
士衡虽云"炳若缛锦",宁有濯色江波,其中复有一片是卫文之服?此则陆生之言,即复不尽者矣。韵与不韵,复有精粗,轮扁不能言,老夫亦不尽辨此。
永元元年,始安王遥光反,厥父闲被诛,厥坐系尚方。寻有赦令,厥恨父不及,感恸而卒,年二十八。文集行于世。
会稽虞炎,永明中以文学与沈约俱为文惠太子所遇,意眄殊常。官至骁骑将军。
崔慰祖,字悦宗,清河东武城人也。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解褐奉朝请。父丧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胤。毁不灭性,政当不进肴羞耳,如何绝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父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宗族,漆器题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远近。料得父时假贳文疏,谓族子纮曰:"彼有,自当见还;彼无,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好学,聚书至万卷,邻里年少好事者来从假借,日数十帙,慰祖亲自取与,未常为辞。
为始安王抚军墨曹行参军,转刑狱,兼记室。遥光好棋,数召慰祖对戏,慰祖辄辞拙,非朔望不见也。建武中,诏举士,从兄慧景举慰祖及平原刘孝标,并硕学。帝欲试以百里,慰祖辞不就。
国子祭酒沈约、吏部郎谢朓尝于吏部省中宾友俱集,各问慰祖地理中所不悉十余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座称服之。朓叹曰:"假使班、马复生,无以过此。"
慰祖卖宅四十五万,买者云:"宁有减不?"答曰:"诚惭韩伯休,何容二价。"买者又曰:"君但责四十六万,一万见与。"慰祖曰:"是即同君欺人,岂是我心乎?"
少与侍中江祀款,及祀贵,常来候之,而慰祖不往也。与丹阳丞刘沨素善,遥光据东府反,慰祖在城内。城未溃一日,沨谓之曰:"卿有老母,宜其出矣。"命门者出之。慰祖诣阙自首,系尚方,病卒。
慰祖著《海岱志》,起太公迄西晋人物为四十卷,半未成。临卒,与从弟纬书云"常欲更注迁、固二史,采《史》、《汉》所漏二百余事,在厨簏,可检写之,以存大意。《海岱志》良未周悉,可写数本,付护军诸从事人一通,及友人任昉、徐夤、刘洋、裴揆。"又令"以棺亲土,不须砖,勿设灵座"。时年三十五。
王逡之,字宣约,琅邪临沂人也。父祖皆为郡守。逡之少礼学博闻。起家江夏王国常侍,大司马行参军,章安令,累至始安内史。不之官,除山阳王骠骑参军,兼治书御史,安成国郎中,吴令。升明末,右仆射王俭重儒术,逡之以著作郎兼尚书左丞参定齐国仪礼。初,俭撰《古今丧服集记》,逡之难俭十一条。更撰《世行》五卷。转国子博士。国学久废,建元二年,逡之先上表立学,又兼著作,撰《永明起居注》。转通直常侍,骁骑将军,领博士、著作如故。出为宁朔将军、南康相,太中、光禄大夫,加侍中。逡之率素,衣裘不浣,机案尘黑,年老,手不释卷。建武二年卒。
从弟圭之,有史学,撰《齐职仪》。永明九年,其子中军参军颢上启曰:"臣亡父故长水校尉圭之,籍素为基,依儒习性。以宋元徽二年,被敕使纂集古设官历代分职,凡在坟策,必尽详究。是以等级掌司,咸加编录。黜陟迁补,悉该研记。述章服之差,兼冠佩之饰。属值启运,轨度惟新。故太宰臣渊奉宣敕旨,使速洗正。刊定未毕,臣私门凶祸。不揆庸微,谨冒启上。凡五十卷,谓之《齐职仪》。仰希永升天阁,长铭秘府。"诏付秘阁。
祖冲之,字文远,范阳蓟人也。祖昌,宋大匠卿。父朔之,奉朝请。冲之少稽古,有机思。宋孝武使直华林学省,赐宅宇车服。解褐南徐州迎从事,公府参军。宋元嘉中用何承天所制历,比古十一家为密,冲之以为尚疏,乃更造新法。上表曰:
臣博访前坟,远稽昔典,五帝躔次,三王交分,《春秋》朔气,《纪年》薄蚀,谈、迁载述,彪、固列志,魏世注历,晋代《起居》,探异今古,观要华戎。书契以降,二千余稔,日月离会之征,星度疏密之验,专功耽思,咸可得而言也。加以亲量圭尺,躬察仪漏,目尽毫厘,心穷筹策,考课推移,又曲备其详矣。然而古历疏舛,类不精密,群氏纠纷,莫审其会。寻何承天所上,意存改革,而置法简略,今已乖远。以臣校之,三睹厥谬,日月所在,差觉三度,二至晷景,几失一日,五星见伏,至差四旬,留逆进退,或移两宿。分至失实,则节闰非正;宿度违天,则伺察无准。
臣生属圣辰,询逮在运,敢率愚瞽,更创新历。谨立改易之意有二,设法之情有三。
改易者一:以旧法一章,十九岁有七闰,闰数为多,经二百年辄差一日。节闰既移,则应改法,历纪屡迁,实由此条。今改章法三百九十一年有一百四十四闰,令却合周、汉,则将来永用,无复差动。其二:以《尧典》云"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以此推之,唐世冬至日在今宿之左五十许度。汉代之初即用秦历,冬至日在牵牛六度。汉武改立《太初历》,冬至日在牛初。后汉四分法,冬至日在斗二十二。晋世姜岌以月蚀检日,知冬至在斗十七。今参以中星,课以蚀望,冬至之日在斗十一。通而计之,未盈百载,所差二度。旧法并令冬至日有定处,天数既差,则七曜宿度,渐与舛讹。乖谬既著,辄应改易。仅合一时,莫能通远。迁革不已,又由此条。今令冬至所在岁岁微差,却检汉注,并皆审密,将来久用,无烦屡改。
又设法者,其一:以子为辰首,位在正北,爻应初九升气之端,虚为北方列宿之中。元气肇初,宜在此次。前儒虞喜,备论其义。今历上元日度,发自虚一。其二:以日辰之号,甲子为先,历法设元,应在此岁。而黄帝以来,世代所用,凡十一历,上元之岁,莫值此名。今历上元岁在甲子。其三:以上元之岁,历中众条,并应以此为始。而《景初历》交会迟疾,元首有差。又承天法,日月五星,各自有元,交会迟疾,亦并置差,裁得朔气合而已,条序纷错,不及古意。今设法日月五纬交会迟疾,悉以上元岁首为始。群流共源,庶无乖误。
若夫测以定形,据以实效,悬象著明,尺表之验可推,动气幽微,寸管之候不忒。今臣所立,易以取信。但综核始终,大存缓密,革新变旧,有约有繁。用约之条,理不自惧,用繁之意,顾非谬然。何者?夫纪闰参差,数各有分,分之为体,非不细密,臣是用深惜毫厘,以全求妙之准,不辞积累,以成永定之制,非为思而莫知,悟而弗改也。若所上万一可采,伏愿颁宣群司,赐垂详究。
事奏。孝武令朝士善历者难之,不能屈。会帝崩,不施行。出为娄县令,谒者仆射。
初,宋武平关中得姚兴指南车,有外形而无机巧,每行,使人于内转之。升明中,太祖辅政,使冲之追修古法。冲之改造铜机,圆转不穷,而司方如一,马均以来未有也。时有北人索驭飗者,亦云能造指南车,太祖使与冲之各造,使于乐游苑对共校试,而颇有差僻,乃毁焚之。永明中,竟陵王子良好古,冲之造欹器献之。
文惠太子在东宫,见冲之历法,启世祖施行,文惠寻薨,事又寝。转长水校尉,领本职。冲之造《安边论》,欲开屯田,广农殖。建武中,明帝使冲之巡行四方,兴造大业,可以利百姓者,会连有军事,事竟不行。
冲之解钟律,博塞当时独绝,莫能对者。以诸葛亮有木牛流马,乃造一器,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又造千里船,于新亭江试之,日行百余里。于乐游苑造水碓磨,世祖亲自临视。又特善算。永元二年,冲之卒。年七十二。著《易》《老》《庄》义,释《论语》《孝经》,注《九章》,造《缀述》数十篇。
贾渊,字希镜,平阳襄陵人也。祖弼之,晋员外郎。父匪之,骠骑参军。世传谱学。孝武世,青州人发古冢,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照、徐爰、苏宝生,并不能悉。渊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苟晞儿。"检访果然。由是见遇。敕渊注郭子。泰始初,辟丹阳郡主簿,奉朝请,太学博士,安成王抚军行参军,出为丹徒令。升明中,太祖嘉渊世学,取为骠骑参军,武陵王国郎中令,补余姚令。未行,仍为义兴郡丞。永明初,转尚书外兵郎,历大司马司徒府参军。竟陵王子良使渊撰《见客谱》,出为句容令。
先是谱学未有名家,渊祖弼之广集百氏谱记,专心治业。晋太元中,朝廷给弼之令史书吏,撰定缮写,藏秘阁及左民曹。渊父及渊三世传学,凡十八州士族谱,合百帙七百余卷,该究精悉,当世莫比。永明中,卫军王俭抄次《百家谱》,与渊参怀撰定。
建武初,渊迁长水校尉。荒伧人王泰宝买袭琅邪谱,尚书令王晏以启高宗,渊坐被求,当极法,子栖长谢罪,稽颡流血,朝廷哀之,免渊罪。数年,始安王遥光板抚军谘议,不就,仍为北中郎参军。中兴元年,卒。年六十二。撰《氏族要状》及《人名书》,并行于世。
史臣曰:文章者,盖情性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蕴思含毫,游心内运,放言落纸,气韵天成,莫不禀以生灵,迁乎爱嗜,机见殊门,赏悟纷杂。若子桓之品藻人才,仲治之区判文体,陆机辨于《文赋》,李充论于《翰林》,张视擿句褒贬,颜延图写情兴,各任怀抱,共为权衡。属文之道,事出神思,感召无象,变化不穷。俱五声之音响,而出言异句;等万物之情状,而下笔殊形。吟咏规范,本之雅什,流分条散,各以言区。若陈思《代马》群章,王粲《飞鸾》诸制,四言之美,前超后绝。少卿离辞,五言才骨,难与争鹜。桂林湘水,平子之华篇,飞馆玉池,魏文之丽篆,七言之作,非此谁先?卿、云巨丽,升堂冠冕,张、左恢廓,登高不继,赋贵披陈,未或加矣。显宗之述傅毅,简文之摛彦伯,分言制句,多得颂体。裴頠内侍,元规凤池,子章以来,章表之选。孙绰之碑,嗣伯喈之后;谢庄之诔,起安仁之尘。颜延《杨瓒》,自比《马督》,以多称贵,归庄为允。王褒《僮约》,束皙《发蒙》,滑稽之流,亦可奇玮。五言之制,独秀众品。习玩为理,事久则渎,在乎文章,弥患凡旧。若无新变,不能代雄。建安一体,《典论》短长互出;潘、陆齐名,机、岳之文永异。江左风味,盛道家之言:郭璞举其灵变;许询极其名理;仲文玄气,犹不尽除;谢混情新,得名未盛。颜、谢并起,乃各擅奇,休、鲍后出,咸亦标世。朱蓝共妍,不相祖述。今之文章,作者虽众,总而为论,略有三体。一则启心闲绎,托辞华旷,虽存巧绮,终致迂回。宜登公宴,本非准的。而疏慢阐缓,膏肓之病,典正可采,酷不入情。此体之源,出灵运而成也。次则缉事比类,非对不发,博物可嘉,职成拘制。或全借古语,用申今情,崎岖牵引,直为偶说。唯睹事例,顿失精采。此则傅咸五经,应璩指事,虽不全似,可以类从。次则发唱惊挺,操调险急,雕藻淫艳,倾炫心魂。亦犹五色之有红紫,八音之有郑、卫。斯鲍照之遗烈也。三体之外,请试妄谈。若夫委自天机,参之史传,应思悱来,忽先构聚。言尚易了,文憎过意,吐石含金,滋润婉切。杂以风谣,轻唇利吻,不雅不俗,独中胸怀。轮扁斫轮,言之未尽,文人谈士,罕或兼工。非唯识有不周,道实相妨。谈家所习,理胜其辞,就此求文,终然翳夺。故兼之者鲜矣。
赞曰:学亚生知,多识前仁。文成笔下,芬藻丽春。
《南齐书》 南朝梁·萧子显
六安市新安中学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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